第2章 不过离婚而已

林寡妇一股脑发了通脾气，临走的时候，还给何玉芬使眼色，故意提高了嗓门说，“玉芬姐，我看你就听你姐的，离了婚回家，再找个男人过舒服日子！别搁他们老秦家受这恶心人的气。”
秦家女人们的脸上各顶各的难看。
尤其是张婆婆，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，偏偏被林寡妇给拿捏了话柄，一点理都没有。
何玉芬太喜欢林海燕的性格了，笑呵呵的把人送到门口，“今天家里出了这事，我不方便留你，这衣服，送你兄弟了。”
张婆婆在后面探着头，看到何玉芬真的拿了身干净的新衣服，心里说不出的恼火，她这次真是误会老五媳妇了。
“玉芬啊，那衣服不是给老五做的吗？”张婆婆心疼钱，喊了一声。
何玉芬听到也当没听见，把衣服塞给林海燕，“等我应付了他们，再去找你，这衣服就是给你们姐弟俩的赔礼，耽误你的时间了。”
“哎呀，你说的这是啥话。”林海燕也没说的，往里面看了眼，高兴的说，“玉芬姐，你这手艺可真好，那我就谢谢你了。”
说完，她带着她堂弟走了。
不知道怎么的，何玉芬觉得她那个堂弟走的时候，多看了自己好几眼，她太懂男人那种眼神了，绝对是有好感的意思。
但转念一想，她以前是个富婆老太太，可以无所顾忌享受爱情，现在，她是秦家的五儿媳妇，不能糟蹋了自己的名声。
谁知道她要被困在这身体里多久，得对自己和原来的主人负责。
没二话，何玉芬关上了门，没给对方任何眼色。
林海燕也看出了堂弟的心不在焉，“行了，别看了，她长得好看，但也轮不到你，人家一门心思都在自家男人身上呢，就算他们不过了，她也是离了婚的女人。”
堂弟嘟囔说，“那有啥的，我就觉得她好看。”
说完，他抓了林海燕手里的衣服，拔腿就跑。
准备收拾大姑姐和恶婆婆的何玉芬这会儿还不知道，自己无形之中撩拨了一个青年的心。
要说这秦家的女人变脸速度特别快，大门一关，立刻拿出了平日对待何玉芬的刻薄态度。
“何玉芬，你说实话吧，那就是你勾搭的男人！”秦红艳不依不饶，刚才林海燕那个泼妇，她说不过，还说不过一个何玉芬？
刚才何玉芬说的那些话，一定是林海燕教她的。
两个人多半穿的是一条裤子，放的都是一个屁。
但出乎秦红艳预料的是，何玉芬更泼辣！
“说个屁，人家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了，你不信，关上自家的门了，你在这儿往我身上泼脏水，一口一个偷男人，我自己有男人我为什么要出去偷？林海燕说的没错，我守的是活寡，要不要我去把大门打开，让乡里乡亲都给评评理，为什么我一个结了婚的女人，需要偷男人？”
“是我男人不行，还是我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。”张婆婆脸色又黑又臭，直摔拐杖，“红艳，你少说两句。”
“妈！”秦红艳瞪圆了眼睛，平时她怎么挤兑何玉芬，她妈都不闻不问，怎么今天反而替何玉芬说话了！
她心里有气，但没有顶撞老太太，只死盯着何玉芬。
换做往常，何玉芬早就哭得不行，甚至跪下向张婆婆诉苦了，可今天，她们都感觉何玉芬不太对劲。
“妈，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，太影响我和老五的感情，你们要是真不待见我，我愿意离婚，这样我过得清净，你们心里也舒坦。”退一步，海阔天空。
何玉芬说这话的时候，没有半点犹豫。
她这一生见惯了大风大浪，本着不与人为敌，才能大富大贵的心态，一辈子顺风顺水，所谓的婆媳矛盾，说破天去，就俩字，随意。
“离婚？”张婆婆也不淡定了。
她嘴里哆嗦着，多少骂人的话硬到嘴边给咽了回去，这小蹄子，真敢离？
这会儿，秦红艳眼珠子一转，刻薄的说，“你敢离婚？骗鬼呢吧！就是想趁机和我们老秦家谈条件，我告诉你，你那点嫁妆早就花光了，你跟老五离婚，一分钱也捞不着！”
何玉芬不理她，而是看向张婆婆，“妈，结婚这几年，我花了家里，吃了家里的，嫁妆钱我不要，我就是想要一份稳定的生活，不被人戳脊梁骨的骂，我自愿离婚的，不关任何人的事，离婚之后，我也不会说你们秦家的不好，咱们就算好聚好散吧。”
张婆婆攥着拐杖，半天没有说话。
此时的何玉芬让她拿不准。
“反正老五也不吃亏，你们再找个年轻听话的儿媳妇，还能白来一份嫁妆，大哥家的国伟可以说媳妇儿了吧，正好可以腾出地方给他们用。”
何玉芬字字句句，层层推进，给张婆婆和秦家人画了一张大饼。
饶是张婆婆琢磨这事儿听起来太美好，不太对劲，但她又挑不出错来。
大儿媳妇朱华在后面听着，肉脸堆笑，“哎呦，要我说啊，还是老五媳妇儿心善人美，还知道关心国伟，你放心，你跟老五离了，我一定托我娘家哥给你找个……”
“谢谢嫂子了，不过，那是我自己的事儿，我会看着办的。”
何玉芬说完这些，深吸了一口气，“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，去城里找老五办手续。”
他们是在县里登记的，要离婚，也得过去。
张婆婆杵在院子里，看了眼秦红艳，又看向旁边的朱华，还是把目光落在秦红艳身上。
刚才何玉芬那几句话，明显是冲着老大家去的，所以朱华已经心动了，不能委以重任。
但秦红艳是她亲生的，虽然笨点，可贵在听话。
“红艳，你和她一起去。”
“我？”秦红艳不太乐意，“她以后都不是咱家人了，我和她去什么？”
“你脑子不转弯的东西，她前天还要死要活的，怎么今天主动要离婚，没准是林寡妇给她出了什么主意，你盯好她，老五心思实在，别让她把老五骗了。”